《觉醒的勇气》阿底峡之修心七要 7

开示 3

 

第一章 修习菩提心的根基

首先修前行。

在修习这个法教之前,必须先思量人身珍贵难得、无常及轮回过患来做前行。

人身:

此刻,我们俱足殊胜人身的十八种特质,是非常难得的。如果能够把握机会,正确地修持佛陀的法教,就如同俗谚所说:

  “用得妥当,此身为渡往解脱彼岸之船,
  用不妥当,是令我们停泊在轮回之锚。
  此身乃一切善与恶的媒介。 ”

从追求觉醒的观点来看,生而为人的好处远超过投生天界的神。在天界的众生以甘露为食,如意树能圆满所有的愿望;既无疲惫,也无困难,既无病痛,也无老迈。在这个时代中,已获得证悟和即将证悟的千佛,都是俱足八暇十满的人,而不是神。再说,人身不是靠强迫或随机得来的;它是正面行为的结果。由于众生很难做出正面行为,因此殊胜人身确实难得。虽然如此,我们现已获得人身,遇见佛法,走上修行的道路,并且正在接受法教。但如果我们无法修习这些法教,听闻法教本身不会让我们从轮回中解脱,面对生老病死的困境时,也不会有任何帮助。我们生病时,如果不遵照医师的处方,即使医师随伺在侧,痛苦也不会消失。

回向偈
文殊师利勇猛智, 普贤慧行亦复然,
我今回向诸善根, 随彼一切常修学。
三世诸佛所称叹, 如是最胜诸大愿,
我今回向诸善根, 为得普贤殊胜行!

《觉醒的勇气》阿底峡之修心七要 6

开示 2

 

龙树菩萨4曾说:

倘若我等及世界,
向往无上之觉醒,
其基础乃菩提心;
稳如泰山菩提心,
展向十方之慈悲,
超越二元之智慧。

相对菩提心有两个面向:空性与慈悲。如果修持慈悲的根基稳固,就不会岔入声闻乘和缘觉乘的道路;如果能仰赖空性的见地,就不会在三界轮回中流转。事实上,圆满的觉醒超越轮回和涅槃。如果能够兼具慈悲及对空性的了悟,就像一台四轮俱全的车辆,可以上路;但少了一轮,就无法去任何地方。缺乏慈悲的空性禅修,不是大乘的道路;修持慈悲,而缺乏对空性的了悟,也不是大乘的道路。空性和慈悲必须兼具。

《修心七要》的开示源自阿底峡尊者5的三位伟大上师:第一位是慈氏瑜伽(Maitriyogin),他确实有能力承担他人之苦;第二位是法铠大师(Dharmarakshita),他不断修持爱与慈悲,到了连自己的血肉都可以布施的地步,因而成就了对空性的了悟;第三位是法称(Dharmakirti),他住在黄金岛(Serling,今日印尼的一部分),一生都在修持菩提心。

有一个故事说,一天,慈氏瑜伽正在传法,一只狗对着某人大吠。这个人失去控制,对狗丢掷石头,被击中肋骨的狗发出哀鸣。慈氏瑜伽对这只狗感到无比的怜悯而大叫一声,从传法宝座上摔了下来。弟子们心想:“这是不是太过头了?”慈氏瑜伽知道他们的想法,于是说:“看这里,我的肋骨。”他身上有一块瘀血,跟石头打中狗的位置一模一样。他承受了那只狗的痛苦。

另一个故事是:法铠大师在那澜陀大学时,一位男子生病了,完全没有体力。医师们束手无策,并对他说,唯一可能治愈的方法是吃活人的肉。男子非常沮丧,心想怎么可能找到活人的肉?当法铠大师听闻此事,就跟男人说:“如果能治愈你的病,你可以取我的肉。”接着他从大腿上切下一块肉,拿给男子,男子吃了之后痊愈。那时,法铠大师尚未了悟空性,所以伤口非常疼痛,尤其当晚上躺下就寝时,更加疼痛难当。虽然如此,他完全没有认为这么做有任何不寻常,也没有任何悔恨。接近黎明时分,他进入浅眠,梦到一个相貌俊美的少年站在他面前,发出白光。少年说:“这是我们应该为众生所行的菩萨事业。你的伤有多痛?”

当法铠大师回答的时候,少年——其实是观世音菩萨——用手划过伤口,轻轻吹了一口气。于是法铠大师得到观世音的加持,醒来时伤口已完全愈合,没有疼痛,而他也了悟空性的本质。

法称大师住在海边,被人称为“金洲上师”(Serlingpa),也就是黄金岛的上师。阿底峡尊者跟随他十二年,在其教导之下精进修行,使菩提心深植于心。之后,虽然阿底峡跟随过其他上师,别人提到他们的名号时,他也会将双手合在胸前,但只要提到金洲上师的名号,他则把双手合掌置于头顶哭泣。他每年都会纪念其他老师的圆寂,但对金洲上师,他则每个月祭一次。弟子问他:“你对其他上师表达敬意的方式似乎非常不同,是不是因为他们的智慧比较差?”

阿底峡尊者回答:“我所有的上师都达到无上的境界。他们之中没有一位是凡人,他们之间的功德也没有任何差别。但因为金洲上师的慈悲,菩提心才能在我心中生根,因此在感恩上,我是有差别的。”

法称大师的传承也包含了慈氏瑜伽和法铠大师的法教。有很多方式可用来解释这些法教。但在此,我们将根据噶当派大师切卡瓦·耶喜·多杰6的修行,以《修心七要》的偈颂来说明。

4 龙树菩萨(Nagarjuna,西元第三世纪):伟大的印度上师,有系统地整理“无上般若波罗密多”(Prajnaparamita)法教,创立中观(Madhyamika)学派。

5 龙树菩萨(Nagarjuna,西元第三世纪):伟大的印度上师,有系统地整理“无上般若波罗密多”(Prajnaparamita)法教,创立中观(Madhyamika)学派。

6 切卡瓦·耶喜·多杰(Chekawa Yeshe Dorje,1101-1175):著名的噶当派格西(或上师)。他将修心法教制度化,成为七要点,让人们更容易理解及接受。

回向偈
文殊师利勇猛智, 普贤慧行亦复然,
我今回向诸善根, 随彼一切常修学。
三世诸佛所称叹, 如是最胜诸大愿,
我今回向诸善根, 为得普贤殊胜行!

《觉醒的勇气》阿底峡之修心七要 5

导言

 

  皈依伟大慈悲观世音1

  圆满三学,

  成就二菩提,

  四处弘佛法,

  持法教者之顶严,

  无上上师,我顶礼!

 

  三时诸佛唯一道,

  众善与喜之宝地,

  具福弟子常求此;

  依于上师之教授。

  今将说明此教义。

所有想要成就无上觉醒(即证悟)的人,都应该努力修持相对菩提心和究竟菩提心。

噶当派大师的许多法教以长篇、中篇、和极短形式阐述,但所有法教的精髓都存在于伟大菩萨俄邱·督美·藏波2所著的《修心七要》之中。

在过去,佛法仍盛行于印度时,声闻乘和大乘僧团分开修行,大乘法教没有传给声闻乘的信徒。这不是因为上师对声闻乘信徒有任何意见,而是因为大乘法教如果在那种环境中传授,不会对听众产生任何影响,甚至会被误解。因此之故,大乘的法教在那个时代还是隐密的。只有在后来,透过莲师加持的力量,经乘和密乘的完整佛法才得以在雪地西藏公开弘扬。因此,我们能够进入佛法,立下皈依誓言,许下愿所有众生都能得到三宝护持的宏愿,进而步入大乘的道路,完全缘于莲师3的慈悲。

大乘有深及广两个面向。《现观庄严论》说明深的面向,《宝性论》则说明广的面向。这两种法教与佛陀二转和三转法轮的教法是一致的。而两者皆浓缩于《经庄严论》;《经庄严论》说明了菩萨广大如大海般的事业。关于这一切,博学多闻的大师们可以做出非常长篇的说明,但简而言之,大乘的深广两个面向,全包括在两种菩提心的修持中:相对菩提心(俗义谛)和究竟菩提心(胜义谛)。

相对菩提心是依着一般的概念心来修持,就算是初学者,只要向内在检视,用正确的方式修持,就可能圆满成就。当相对菩提心圆满成就之后,究竟菩提心,也就是内观的智慧、无我的了悟,就会自行生起。此即噶举派的大手印,宁玛派的大圆满。这些修持暂时都超过我们的能力所及。新生婴儿尚在哺乳,如果喂以水果、米饭或肉类等固体食物,他们将无法消化。同样的,究竟菩提心也不是在一开始就可以做到,所以我们必须从相对菩提心开始修持。

1 观世音。藏文Chenrezig,梵文Avalokiteshvara或Lokeshvara。慈悲的菩萨,佛陀八大心子之一。他是诸佛语的精义,也是诸佛慈悲的化身。他是三佛部怙主的三位菩萨之一(另两位是文殊菩萨和金刚手菩萨),也是西藏地区及西藏人民的守护者。

2 俄邱·督美·藏波(Ngulchu Thogme Zangpo,1295-1369):伟大上师布敦仁波切(Buton Rinpoche)的弟子,噶当派著名上师,《佛子三十七行颂》的作者。

3 莲师:又名乌金·贝玛·炯涅(Orgyen Pema Jungne),铜色山净土之莲师。无上智慧和瑜伽事业的密乘大师。当年由赤松德赞王延请入藏弘扬佛法,先降伏并转化了当地许多对佛法怀有敌意的负面能量,其后在西藏广传法教,并利益后代众生,埋下许多伏藏。由释迦牟尼佛预言其诞生,并被誉为第二佛。

回向偈
文殊师利勇猛智, 普贤慧行亦复然,
我今回向诸善根, 随彼一切常修学。
三世诸佛所称叹, 如是最胜诸大愿,
我今回向诸善根, 为得普贤殊胜行!

《觉醒的勇气》阿底峡之修心七要 4

修心七要本续

 

切卡瓦·耶喜·多杰著

(根据阿底峡尊者之传承而著)

首先修前行。

思一切现象如梦。
观心性无生。
对治亦自解。
道体歇于阿赖耶。
禅定后,视现象为幻。
修习自他交换;
彼二乘呼息。
三境,三毒,三善根。
一切行中皆持颂。
训练从自起。

罪满世界时,
恶缘成觉道。
报应皆归一。
思一切众生之大慈。
空性为无上之保护;
视幻象为四身。
四种修行为上法。
将困境带入道上,
立刻开始修行。

总结教授精意:
应修习五力。
大乘死教授,
五力靠自己。

诸法摄一要。
二证取上首。
恒当依欢喜。
能者受扰亦能行。

恒学三要点。
改变态度,持之以恒。
不应说残支。
莫批评他人之过。
先净重烦恼。
断一切果求。
弃舍毒食。
莫因责任而狭窄。
莫发恶语。
勿埋伏候险。
莫刺弱点。
犛载莫移牛。

莫暗藏动机称赞他人。
勿错用对治。
天神莫成地魔。
勿利用他人之苦。
一切修行只有一个动机。
一切困境只有一个对治。
初后做二事。
二境皆应忍。

二事舍命护。
当学三种难。
取三主要因。
修三种不可退减。
成就三无离。
修心无偏颇;
修行要遍彻。
恒修所无能避免。
不依赖余缘。
今当修主要。
勿犯错。
修行要有恒。
修行要精进。

分析试验求解脱。
不应自持。
不应暴戾。
不轻喜怒。
莫期待回报。

这教义之精要,
由金洲上师所传授,
能将五浊之肆虐,
转化成觉醒之道。

因着过去修行之善业,
得到强烈之加持,
我无视于苦及他人之指责,
寻找降伏我执之指示;
我死而无悔。

回向偈
文殊师利勇猛智, 普贤慧行亦复然。
我今回向诸善根, 随彼一切常修学。
三世诸佛所称叹, 如是最胜诸大愿。
我今回向诸善根, 为得普贤殊胜行!

《觉醒的勇气》阿底峡之修心七要 3

作者简介:顶果钦哲法王简传

顶果钦哲法王是文殊菩萨化身,蒋扬钦哲旺波身、语、意、功德、事业五种化身中意的化身,是最后一代在西藏完成教育与训练的伟大上师之一,是古老的宁玛巴传承的主要上师,也是实修传承的杰出持有者。在他一生之中,曾闭关二十二年,证得许多受持法教的成就。

他写下许多诗篇、禅修书籍和论释,更是一位伏藏师(terton)—— 莲师埋藏之甚深法教“伏藏”的取宝者。他不仅是大圆满决窍(the pith instuctions)的指导上师之一,也是穷毕生之力寻获、领受和弘传数百种传承的持有者。在他那个世代中,他是利美运动(不分派运动)的杰出表率,以能依循每一教派本身的传承来传法而闻名。事实上,在当代上师中,只有少数人不曾接受过他的法教,包括达赖等多数上师,都敬他为根本上师之一。 

集学者、圣哲、诗人和上师之师于一身,仁波切以他的宽容大度、简朴、威仪和幽默,从未停歇对缘遇人们的启迪。顶果钦哲仁波切于一九一〇年出生在东藏的丹柯河谷(Denkhok Valley),其家族是西元九世纪赤松德赞王的嫡系,父亲是德格王的大臣。当他还在母亲腹中时,即被著名的米滂仁波切指认为特殊的转世。后来米滂仁波切将他取名为札西•帕久(Tashi Paljor),并赐予特殊加持和文殊菩萨灌顶。 

仁波切幼年时便表现出献身宗教生活的强烈愿望,但他的父亲另有打算。由于他的两位兄长已离家投入僧侣生涯:一位被认证为上师的转世,另一位想成为医师,仁波切的父亲希望最小的儿子能继承父业。因此当仁波切被几位博学大师指认为上师转世时,他的父亲无法接受他也是祖古(tulku)——上师转世——的事实。 

十岁那年,这个小男孩因严重烫伤而病倒,卧床几达一年。多闻的上师们都建议,除非他开始修行,否则将不久人世。在众人恳求之下,他父亲终于同意他可以依照自己的期盼和愿望来履行使命。

十一岁时,仁波切进入东藏康区的雪谦寺(Shechen Monastery);这是宁玛派六大主寺之一。在那里,他的根本上师,米滂仁波切的法嗣雪谦•嘉察(Shechen Gyaltsap),正式认证他为第一世钦哲仁波切——蒋扬•钦哲•旺波的意化身,并为他举行座床典礼。蒋扬•钦哲•旺波(1820-1892)是一位举世无双的上师,与第一世蒋贡•康楚共同倡导西藏的佛教文艺复兴运动,所有当今的西藏大师都从这个运动中得到启发与加持。

“钦哲”意指慈悲与智慧。钦哲传承的转世上师是藏传佛教发展史上几位关键人物,其中包括赤松德赞王、九世纪时与莲师一起将密法传入西藏的无垢友尊者(Vimalamitra)、密勒日巴尊者弟子暨噶举派祖师的冈波巴大师(Gampopa)、十八世纪取出龙钦心髓(Longchen Nyingthig)的吉美•林巴尊者等。 

在雪谦寺时,仁波切有很多时间住在寺庙上方的关房,跟随其根本上师学习与修行。在这段期间内,雪谦•嘉察授予他所有宁玛派的主要灌顶和法教。仁波切也向其他许多大师学习,包括巴楚仁波切著名的弟子卓千•堪布•贤噶。堪布•贤噶将自己的重要著作《十三部大论》(Thirteen Great Commentaries)传给他。他总共从超过五十位上师处得到广泛的法教与传法。

雪谦•嘉察圆寂前,钦哲仁波切向他敬爱的上师许诺:他将无私地教导任何请法之人。此后,从十五岁到二十八岁间,他大多数的时间都在闭严关,住在偏远的关房和山洞里,有时只住在离出生地丹柯河谷不远山区里突出山岩的茅棚中。

顶果钦哲仁波切后来伴随宗萨•钦哲•却吉•罗卓(Dzongsar Khyentse Chokyi Lodro,1896~1959)多年,他也是第一世钦哲的转世之一。从却吉•罗卓处接受了《大宝伏藏》(Rinchen Terdzo)的许多灌顶之后,仁波切表示他想将余生用于闭关独修。但却吉•罗卓回答:“这是你将所领受的无数珍贵法教传下、授予他人的时候了。”从此,仁波切便孜孜不倦地为利益众生而努力不懈,成为钦哲传承的标竿。

离开西藏之后,钦哲仁波切遍历喜玛拉雅山区、印度、东南亚及西方各地,为众多弟子传授、讲解佛法。他多半由妻子桑云•拉嫫(Sangyum Lhamo)和孙子暨法嗣的雪谦•冉江仁波切(Shechen Rabjam Rinpoche)随待在旁。

不论身处何地,仁波切总是在黎明前起床,祈请、禅修数小时后,再开始一连串活动,直到深夜。他能够安详自在地完成一整天的沈重工作。无论他做什么——他可以同时处理几件不同的工作——似乎都与他自然流露的见、修、行一致。他的弘法与生活方式已和谐地融为一体,浑然融入了修行道上的各个阶段。他也广作供养,一生中总共供养了一百万盏酥油灯。所到之处,他资助许多修行者和有需要的人们,其谨言的态度,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他的善行。

仁波切认为在圣地建塔兴寺有助于防止战争、疾病与饥荒,并能促进世界和平,提升佛教的价值与修行。在不丹、西藏、印度及尼泊尔,他不屈不挠地启建、重修了许佛塔与寺院。在不丹,他依照先前为国家和平所做的预言,建造了数座寺院供奉莲师,并盖了一些大佛塔。渐渐地,他成为全不丹人,上至皇室下至平民最敬重的上师之一。仁波切重返西藏三次,重建并为毁于文革时期的雪谦寺开光,且以各种方式捐助修复了两百座以上的西藏寺院,尤其是桑耶寺(Samye)、敏珠林寺(Mindroling)和雪谦寺。在印度,他也在佛陀成道的菩提树所在地菩提迦耶建了一座新塔,并计划在北印度其他七处和佛陀有关的伟大圣地建塔。

在尼泊尔,他把丰富的雪谦传统搬入新家——位于波纳斯大佛塔(stupa of Bodhnath)前的一座宏伟寺院。此寺成为他的主要驻锡地,可容纳住持冉江仁波切所领导的众多比丘。钦哲仁波切有一个特别的愿望,希望这座寺院能成为以原有纯净传承来延续佛法的道场,如同他们先前在西藏所学习、修行般。他也投注相当大的心力教育杰出的年轻上师,使其能担负延续传统之大任。

西藏的……很多著作都只剩下一、两个副本。仁波切花了多年时间,尽可能印行西藏佛法的特殊遗产,总共印制了三百函,包括蒋贡•康楚的《五宝藏论》(five treasures of Jamyang Kongtrul)。直到晚年,仁波切都还在寻访他尚未得到的传承,并传承授予弟子他所持有的传承。终其一生,在数不尽的法教中,他曾经传授两次一百零八函的《大藏经》(Kangyur),以及五次六十三函的《大宝伏藏》。

他在一九七五年首度造访西方,此后又造访多次,包括三趟北美之行,并在许多国家传法,尤其是在他欧洲的驻锡地,位于法国多荷冬的雪谦•滇尼•达吉林(Shechen Tennyi Dargyeling)。在那里,来自世界各地的弟子从他身上获得了广泛的法教,有几批弟子也在他的指导下开始传统的三年闭关修行。

透过他广大的佛行事业,钦哲仁波切不吝地奉献全部的生命于维续、弘扬佛法。让他最感欣慰的事,就是看到了人们实修佛法,生命因发起菩提心和悲心而转化。

即使在生命的最终几年,钦哲仁波切非凡的精神与活力也甚少受到年岁的影响。但在一九九一年初于菩提迦耶弘法时,他开始示显生病的初步徽兆。然后,在结束所有教学课程后,他仍继续前往达兰莎拉(Dharamsala),顺利地以一个月的时间,将一系列重要的宁玛派灌顶和法教传给达赖,圆满后者多年的祈请。

回到尼泊尔后,正值春季,他的健康持续恶化,许多时间都花在默默祈请与禅修之中,每天只保留数小时会见需要见他的人。后来他决定前往不丹,在莲师加持的重要圣地“虎穴”(Paro Taktsang)对面闭关三个半月。

闭关结束之后,仁波切探视几位正在闭关的弟子,开示超越生死、超越任何肉身化现的究竟上师之意。不久后,他再度示现病兆。一九九一年的九月二十七日夜幕低垂时,他要侍者帮助他坐直。次日凌晨,他的风息停止,心识融入究竟空性之中。

 

回向偈
文殊师利勇猛智, 普贤慧行亦复然。
我今回向诸善根, 随彼一切常修学。
三世诸佛所称叹, 如是最胜诸大愿。
我今回向诸善根, 为得普贤殊胜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