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析达摩《血脉论》里的心与心性
— 阿知事业林文章
弟子：怎么样能快点认识自己的本性呢？
师：就是要闻思修。一定要知道本性、实相是什么？假相是什么？佛是什么？我问你一个问题，你所认为的佛是什么呢？
弟子：是觉悟的人吧？
师：这么说也没有错，但“人”不是佛。你应该知道达摩大师吧？
弟子：知道，禅宗的祖师。
师：达摩大师的《血脉论》里说“心即是佛，佛即是心，心外无佛，佛外无心”。这样的话，佛不是一个“人”，佛是“心”。“心”不是“人”，“人”不是“心”吧？《血脉论》说：心和佛是一回事，心以外没有佛，佛以外没有心。但问题出来了，佛是恒常的，心是无常的，是不是矛盾呢？
弟子：什么是恒常和无常呢？
师：刹那不变就是恒常，刹那变化了就是无常，无常是不断地变化，刹那刹那会变化。佛是恒常的，心是无常的，那达摩为什么说“心即是佛”呢？很多经文的精华就浓缩在达摩说的这四句话里面，它到底是什么意思呢？《血脉论》里还说“自性真实，非因非果”，我们的心是不是真实的？
弟子：不是。
师：为什么不是呢？
弟子：心会来、会去。
师：是吗？我们分析一下，心是有还是没有呢？大家都可以思维。
弟子：人在的时候有心，但百年过后就不知道了。
师：如果人活着的时候有心，死的时候就没有心了，我们就不会有中阴和下一世了。这样的话就是唯物主义了。
虽然我们跟心接触了这么久，但我们还是不熟悉自己的心，不认识自己的心。连心存在还是不存在都确定不了，还能确定什么呢？
我们的心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？
弟子：应该是存在的。
师：好，我们就从存在的角度来讲，如果心存在的话，我们找一找它在哪里？从头到脚，里里外外找一找它。
弟子：找不到。
师：完全找不到的话就是没有了，是不是这样呢？如果有的话，肯定能找到它在哪里。但不用说我们，连佛都找不到。这样的话，到底是有心，还是没有心呢？
弟子：如果说没有心的话，不管什么事情又是心来做主。
师：对呀，我们的快乐也好、痛苦也好，一切的一切都是心来感受的，一切都是心里想的。
弟子：是意识投射出来的。
师：意识投射出来心，还是心投射出来意识呢？
弟子：意识投射了心。
师：这样的话，是心说了算还是意识说了算？
弟子：……(弟子沉默思考中）
师：你能不能找到意识呢？
弟子：找不到。
师：找不到的话不是没有了吗？我们真的需要好好地研究佛法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猜来猜去。我们不能说没有心，为什么不能说没有心呢？因为一切的一切都是心来感受的，这个角度来说，心是存在的。你下地狱，地狱的痛苦是心来感受的；你往生极乐世界，极乐世界的快乐也是心来感受的，一切都是心来感受的。但找遍了整个宇宙都找不到这个心，无论我们怎么找，无论谁来找，都完全找不到。这个角度来说，心是没有的。所以不能说有心，也不能说没有心，要从不同的角度来说。你们见过水中月吧，水中月是存在还是不存在呢？
弟子：不存在。
师：如果不存在的话，有颜色、有形状、漂在水面上的是什么呢？这不是水中月吗？
弟子：水中月是存在的。
师：如果水中月存在，你能不能摸到它呢？
弟子：摸不到。
师：能不能把它捞出来？
弟子：捞不出来。
师：这说明没有水中月呀。
弟子：嗯。
师：还有，水中月是一个还是多个呢？假如说一个水池里面有一个水中月，但你把这个水池隔成十个水池的时候，十个水池里面肯定会有十个水中月。如果把这个隔断的东西拆了，又变成一个水中月了。
所以水中月是不是真实的呢？不是真实的。但不能说完全没有水中月，它明明漂在水面上，是不是？但又不能说有水中月，有的话为什么捞不出来啊。
缘起和合的时候水中月就显现了，缘起没有和合的时候就没有显现。什么缘起和合呢？天上的月亮、地上的水和感知者，这三个和合的时候，水中月是存在的。这里面其中一个消失了，水中月就没办法成立。水中月、彩虹这些都是缘起和合的时候会示现，任何一个缘消失的时候，它们都没办法成立。
心也是这样的。缘起和合的时候存在，缘起不和合的时候没办法成立。心不是单一独立的，是因缘和合的，和合的角度来说心是存在的，需要这么说。
达摩大师在《血脉论》里说的“自性真实、非因非果”。“非因非果”的意思就是不是因不是果。非和合的才是非因非果，和合的不是。所以这里说的是单一独立的自性，它不是因、不是果、不依靠任何的事物。它不是我们认为的和合的、无常变化的心。心的本性就是自性，自性是单一独立、实有存在、永恒不变的。《般若波罗蜜多心经》里面说的“不增不减”，讲的也是心的本性——自性，真实的佛就是这个，佛、自性和心的本性是一回事。
ཆོས་གསུང་མཁན། ཨ་གྲགས་རིག་འཛིན་རྒྱལ་མཚན།
讲法者：阿知·仁增坚赞
ཟིན་བྲིས་པ། ཙི་ཏེང་ལྷ་མོ། ཞུ་དག་པ། བཀྲ་ཤིས་འཚོ།
文字：最顶拉姆 ་校对：扎西措
གྱེར་འདོན་པ། བསོད་ནམས་ཉི་མ།
朗读：索南尼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