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一世敦珠法王自传》
— 索达吉堪布 译
33岁
我到了三十三岁时,二月初七晚间梦里,一位让人目不忍睹、十分恐怖的僧人,用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入我的心脏,恶狠狠地说:“今天晚上就是我杀你的时刻。”而我却说:“杀死我,我也对你悲悯。”
那人的回答是:“悲心旁生相续有,于自之子有悲悯,子亦会要父母命,你悲我兮我悲你。女孩炯热快来此,食此可怜人血肉。”
他吟歌之时,来了一个大嘴巴、红头发、长獠牙的女人,她的乳房悬垂在我的肩上,利齿刺入我的颅腔。正当万分恐惧的那一刻,我顿然认识了梦境,随即吟唱了这首歌:“嘿嘿!请听暴虐油子僧,携带野蛮丑女伴,你是迷梦之妄相,我是空色无形身,岂有所杀与能杀?我与你是一味体,好似面容镜中像,虽现显现显现者,一切皆是空自性,空性不可杀空性,杀我你俩也死殁(mò),无死唯是显现死,彩虹虚空之图画,虚空消于虚空中,今你与我无有别,离戏法界净虚空,自然大胜阿阿啪达。”
那人说:“这个大坏蛋讲修行,我心如刀绞,快快离开,快快离开!”说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。
在那一年的七月二十一日当天,一只红色小鸟对我说:
“奇哉!善男子请倾听,众多了不起的大德已趋入不现的法界,留下浊世的孤儿,也不会永久常存。
去年的花已凋零,剩下青青的草原,在冬季的严寒面前,也不会永久常存。
人间君主帝王,已从此世去往他世,留下孤苦伶仃的太子,也不会永久常存。
金翅鸟群已经飞走,剩下软弱悲凄的小鸟,也不会永久常存。
所有庞大猛兽都已离世,剩下区区臭鼬,也不会永久常存。
所有杰出的瑜伽士都已圆寂,剩下搞世间八法的形象僧人,也不会永久常存。
国王的所有宝库都已荡尽,剩下仆人积累的财物,也不会永久常存。
草芽果实都已消失,剩下地鼠的积蓄,也不会永久常存。
夏季绿草已经枯萎,剩下灰白色的杂草,也不会永久常存。
沉迷轮回的上师活佛,多数享受信财亡财,善巧无义累积贮藏,也不会永久常存。
贪利嗔怒的官员,虽能行以严厉惩罚,可背负着异熟报应,不会永久常存。
享用积蓄度日的富豪,拥有财宝享受,都是如梦如幻,不会永久常存。
获得清净的人身,千万不要贪图饮食,要修行自心自位解脱的甚深教言。心不在焉而行持,甭想得到解脱,没有了悟废话连篇听闻,对后世不会有利。没有修行认为了知,甭想求得解脱,来来法性界中来,去去飞向那里。”
说完它就飞走了。
在那一年的十一月初十,当我安住在光明顿超的法界中时,又有一只小鸟落到我的对面说了这段话:
“奇哉奇哉!
草原的领域,虽不是所有动物的住所,却是洁白野骡的栖地。你没见母子的繁殖率?
紫色乱石山岭的这片领域,虽不是所有动物的住所,却是强壮野牛的栖地。你没见母子成百增长?
高高坚固的岩石山,虽不是所有动物的住所,却是鸟王雄鹰的栖地,你没见秃鹰母子的增长?
不定寂静的深山,虽不是所有人的住所,却是殊胜舍事者的栖身之地,你没见眷属弟子云集?
空中繁星众多,独有日月罕见;
大地花朵众多,独有昙花罕见;
树木森林众多,如意妙树罕见;
成群猛兽众多,白色雄狮罕见;
获人身者众多,具实义者罕见;
声称上师众多,真正上师罕见;
形象僧人众多,具戒僧人罕见;
空谈智者众多,法入心者罕见;
口说修行众多,实证空性罕见;
口说成就众多,真成就者罕见;
称伏藏师虽多,真伏藏师罕见。
不知伏藏师否?善缘大德请听,
自现精华光明,深道虹身大法,
一缘专注修行,即生定得解脱。
弟子虽有众多,能居山间稀少,
声称法主众多,三类教授醍醐,
能够广传稀少,求法闻法众多,
能够实修稀少。此理牢记在心,
执掌本位坚地,自然利益他众,
遍主普贤如来,王位即是本地,
懂吗懂吗朋友?请看辽阔草原,
请望广阔虚空,小鸟欲往那里,
宽广法界草原,享受虚空宝藏,
小鸟母子快乐。”
说完它便飞走了。
回向偈
文殊师利勇猛智, 普贤慧行亦复然,
我今回向诸善根, 随彼一切常修学。
三世诸佛所称叹, 如是最胜诸大愿,
我今回向诸善根, 为得普贤殊胜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