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一世敦珠法王自传》
— 索达吉堪布 译
30岁
我到了三十岁又再次到珠日神山去住，四月十八的晚上，一位空行母出现在我的面前，她周身，右侧蓝晶晶，左侧是红彤彤，中间黄澄澄，用黄的金线、红的铜线和黑的铁线系成腰带，下身穿着五彩绫罗的裙子，她说：“善男子：凡是你具备的成就相都对我讲一讲。”
我反问她：“你是谁呀？邬金莲花生大士对我说过成就相和神变对谁也不能讲，如果当隐蔽的瑜伽士，那么修行不会有违缘，也不会随着世间八法所转，因此不可以告诉你。”
空行母说：“我是大圆满六百四十万续部密藏之主龙扬曼，在人面前不可炫耀，但对非人空行母我讲讲，不会有过失的。”
我也觉得她是真的，于是便说：“开玩笑的，好吧。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到施主滚丹家里去念经，他对我说：‘以前我们的夏营地就是色绕秀得，有一年我家住在水泉的下面，敦哲家住在上面，当时那个泉眼渐渐干了，打那以后五年都没有水，从此就不能住在那儿了，虽然损失大也没招儿。这回，你不同于其他放逸的僧人，是具有神通的人，如果有办法使这里冒出水来，那肯定是成就相。’
我想能不能办成这件事还需要观察梦境。
晚上我心里一边记挂着那个泉眼一边睡着了，梦里：我来到了一个破房子里，只见一条黑蛇腰部以下都干枯了，痛苦不堪，四周有许多鱼类和蛤蟆围绕着，它们手脚干瘪，外气已绝，只是内气还没有断。我心里想：这些苦难的众生真是可怜，这是什么报应呢？正在这时，那条蛇开始说话了：‘我本是龙女，名叫诺珍玛（持宝女），想当年我的住舍金碧辉煌，还镶嵌着松石的莲花，我也是精力充沛、资财丰厚，可是由于许多女人在这个泉水里洗手洗脚的脏汁流过，使我体力全失，受用也随之贫乏，家宅倒塌，以至于经常面临着烈日与热沙的威胁，很苦很惨。’接着它又说：‘如果有一位成就者作水施，一定会有利益，没有人来亲眼看看我的痛苦，现在该怎么办？’
我把这种情景告诉了那位施主。他也说：‘求求您，拜托了，肯定会有利的。’
就这样，我到了泉眼所在的地方做大量的水施，把大悲观世音菩萨观在前方的虚空中，观想他的身体降下甘露流，从而消去疾病，起死回生，家宅和财富比以往增加九倍。水施接近达到十万数时，一个漂亮的童女出现在眼前，向我顶礼，她感激地说：‘你是对我们恩重如山的成就者，可是对于得罪过我们的女人们，还是要报仇。’
我警告她：‘绝不能杀她们！绝不能害她们！’
那个女孩说：‘我们死的都已复生，病的都已痊愈，财富比以前更有增长，舍宅也变成十分精美。要报答你的恩德，如果奉送龙类的牲畜，都会变成昆虫；如果供养龙类的财富也会变成石头、木头等，没有什么用，还是把色达的岩谷里龙女金相母拥有的一个毒蛇蛋供养给您，请好好保存起来，做到清洁，当它爆裂时，您的财富会变得圆满。我们绝不违背尊者您的言教，不害命、不伤人。’说着就飞向空中，即刻出现了层层乌云，越来越大。
我把这番情节对那个施主描述了。他说：‘您如果没有念诵《般若经》，我担心会激怒它们的。’
我也按照他说的这样做了。顷刻间，黄风狂啸，与之同时天降霹雳，结果五头母牛和牛犊丧生，枯水沟里泉水涌流。这是不是成就相呢？
再有，那个施主家的一头母犏牛死掉，我说谛实语对那个龙女宣布誓言，结果那头牛死而复生，站起来离开了。
还有，滚丹家，总有一个臭鼬在大笑，弄得马牛羊群惊奔而跑，我念诵真言进行降伏，结果不见身影，却察觉一个声音在说：‘不要这样念，我虽然拿了二十一头牛马，但除了五头以外全部给你。’滚丹的家人们都听到了。那些是成就相吗？
去年，我在嘎长夏擦活佛面前，听受持明降魔金刚的伏藏法的所有灌顶传承，期间有一天坐在众会行列中的时候，一个女孩对我说：‘不要坐在这里。’我显出愤愤的表情，马上回到霍尔一位喇嘛转成鬼的房子，当时钥匙在朋友的手里，而无法打开门。于是我从离门前大约三弓的地方，不假思索地往里冲，结果径直穿墙进去了。那是成就相吗？刚到那间房子里，那个厉鬼幻变的一个老僧人就用四肢从背后捆住我说：‘现在你还有什么力量？我的力量就是这个，我能抵过你。’我心生恐怖，马上把自己观成一个威猛红黑色的忿怒莲师，并清楚观想熊熊大火炽燃，对方口里喊着‘哎哟哟’栽倒在地。我抓住他的右脚在头上转了三圈，摔在地上，他就变成了一粒兔屎。我把那一粒兔屎装在小袋子里，封上袋口，藏在床下。
过了二十一天后，那个老僧人说：‘放了我吧，我发誓不再害你这里的眷属子民，哲美扬炯怙主作证。’
我厉声说：‘破誓言者，你还想背弃誓言吗？’
他连声说：‘哎呀呀，我发誓不再作害。’
我把他放出来时他已经极度衰弱，颤巍巍地说：‘我一定要害屋下面住的嘉嘎喇嘛兄妹和达擦喇嘛。’说完就准备走。
我问：‘你到哪里去？’
‘我去霍喇邬金嘉措那里。’说完他就走了。
本来，在那二十一天期间，霍喇邬金嘉措喇嘛的病已经好转，可当天晚上他梦见那个厉鬼说：‘我在这二十一天里被一个野蛮的僧人关在监狱，饥渴难耐，饱尝痛苦，现在才到这里。’
第二天早晨，他的病情也越来越恶化，最后圆寂了。
那也是成就相吗？”
空行母问：“那后来达擦喇嘛和嘉嘎兄妹情况怎么样了？”
我继续讲：“嘉嘎的妹妹第二天发疯了。我对嘉嘎喇嘛说：‘你在大家聚会念诵会供的时候，悄悄溜走，一个月内闭关修金刚橛。’可是他没有照我的话去做，在会供解散以后才离开，结果在后一个月里就去世了。我也告诉达擦喇嘛：‘你把所有过多的饮食用来熏焦烟，口里叫三遍霍尔鬼魄的名字，趁人不注意偷偷逃走，只有这样才不会有麻烦，否则必遭横死。’可是，他也没听我的话，返回自己家中，隔了三天后，骑牛到玛尔那边去，结果牦牛惊奔，就送了性命。”
待我讲述完，那位空行母说：“再不需要更高的神通神变了，如果做一个在别人面前密而不露隐蔽的瑜伽士，你不会有寿障，修行也不会出现违缘。现在你的秘密语都已经讲完了，我宣说的教言就是这个：嘿嘿！空行母幼子，由从糟粕身，精华心宝中，殊胜根本脉，见精华果目。外种五界光，内种明点旋，现基自然智，有情普皆具。然未现前致，漂泊于三有，不清净业缘，灭于净法界，享光明法性，无勤自然得，地道之功德。直断法性谛，你已现量见，实地修捷径，大虹身教授，我精华光明，变精华母子，无别融一味。”说完她就融入了我的心间，由此我原原本本明确了捷径顿超的要领。
非人智身空行母，无论如何由必要，
如凡人励询问义，如实不隐明了说。
彼以爱语具安慰，直指自然脉明点，
恩赐甚深之教言，为表内外之句义，
光明本来无有别，与我融入一体时，
令我如理得证悟，捷径速道之秘诀。
从那时起，依靠光明顿超之道一心一意实修的过程中，观看房间的缝隙，心一缘入定于等持中时，在一个广大境的地方，见到不可思议的佛刹，看见慧日如来为八千万眷属宣讲妙法，不变如来为十亿所化众生讲法等等，呈现出不可思议的境界。
回向偈
文殊师利勇猛智， 普贤慧行亦复然，
我今回向诸善根， 随彼一切常修学。
三世诸佛所称叹， 如是最胜诸大愿，
我今回向诸善根， 为得普贤殊胜行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