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果的奥秘(第六讲)

因果的奥秘(6/29)

益西彭措堪布 讲授

 

顶礼本师释迦牟尼佛!

顶礼观自在菩萨!

顶礼全知麦彭仁波切!

顶礼大恩上师法王如意宝晋美彭措尊!

 

下面讲一则令狗惨死而受报的公案:

事件发生在台湾,主人公叫芋仔。某年冬季早晨,因为天寒,芋仔很想吃狗肉,弟弟建议把邻居家一条叫大黄的狗宰掉。兄弟俩拿了一根绳子,把大黄引入圈套。大黄平时和他们玩得很熟,所以一点没有提防,很快就被套住了。在他们准备动手时,大黄露出乞求的表情,不停地摇尾、流泪,一直哀求给它一个生存的机会。但是,人在利欲熏心之时,比罗刹更残忍,面对大黄的哀求,他们铁了心似的无动于衷,最后大黄还是被它的人类朋友活活地敲死。

大黄死得很惨,它双眼狠狠地瞪着,目光里全是恨意,舌头也拉得很长,好像在说今天你杀我,将来我不会放过你的。可是芋仔兄弟毫不在乎,把大黄拖进厨房,先砍掉狗头,然后剥皮、切块,煮着吃了。兄弟俩整夜喝酒,感觉非常痛快。

以上是杀狗的大概情节。

看了这一段,我们体会到,当人欲膨胀时,就会盖住天理。如果缺乏对生命的关怀,人会变得凶残,没有恻隐之心,这时人和猛兽又相去几何呢?芋仔兄弟一念贪心起来,就随便残害一条生命,烦恼何等可畏!一旦涌起,人心会变得如同猛兽,可以杀人不眨眼。人之所以尊贵,是因为具有智慧和慈悲,可是当欲望抬头时,人造业比禽兽还厉害。

另一方面,要懂得心与心相感通的道理,凡是生命,你善待他,他也会善待你,你伤害他,他也会本能地报复。芋仔兄弟未杀大黄之前,人与狗是友善的关系,但当狗被夺去生命时,它的心中只有对人深深的仇恨。芋仔兄弟杀生已经究竟,以无欺的因果律,在劫难逃,哪怕逃到天边,业一成熟,当下即报,所以杀业是这样可怕。如果能以金钱贿赂,或者以逃亡等办法免除,那还有机会,可是这个报应是在自心上显现的,有何法术能逃离自心呢?我们的心是遍法界,众生心也是遍法界,其中没有可逃之处,所以除了忏悔净罪之外,无法可逃杀业的报应。

下面看芋仔杀狗的当世现报:

几年后的一天晚上,芋仔梦见大黄回来,它不再是摇尾乞怜现友善的相,而是目露寒光,凶狠狰狞。芋仔非常恐怖,想要逃跑,这时大黄纵身跃起,直接咬住他的脖子。芋仔吓醒过来,浑身直冒冷汗,衣被全被渗湿。这是报应的前相。接下来每天晚上他都梦见大黄报仇,每一次都是在恐怖之中惊醒。家人认为他中了邪,请来符仙、乩童等,用了很多办法,但是毫无效果。

时间久了,芋仔觉得这样把一家人都搞得不安宁,就想办法离家。后来他跑去高雄找到一份工作,平静了一段日子,他也认为已经摆脱了大黄的纠缠。这是他初时受报的情形。

由这一段,应当体会业报的法尔规律,一切业报实际是在心上反映,丝毫不会错谬。譬如,芋仔当时造的是杀狗恶业,梦中显现的全是对应的恐怖境界,如果只看果,不联系因,就无法理解这种现象,只会简单地归结为生理失去平衡,或者脑神经出错,这是毫无道理的。业是如此奇妙,在心上播下种子,成熟时自然就会现相,一切都是自现。

这一段也可以说明,未做不遇,已做无法逃离。芋仔和家人生活在同一个家中,但不同人是不同境界,家人不理解,认为青天白日怎会有这种事?芋仔梦中的恐惧景象,别人梦里尘许也没有,未做虽不可能遇,但是已做自然会有反映。所以业很可怕,它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,只要因上一建立,就会不自在地刹那刹那相续成熟,直至报尽为止。业和果又是一一对应的,如果以杀大黄现出贪欲梦境,那是错乱。事实上,杀业显现的是被残害的梦境,与当时造业情景同类,芋仔梦中显的是大黄,样子凶狠,直接咬他的脖子,所以确实是“欲知前世因,今生受者是”,一切果不是无因生,不是非因生,唯一是以同类因产生。

不仅如此,一年后,弟弟就死了。在芋仔离家之后,弟弟得了同样的毛病,夜晚也是常常吼叫做恶梦。后来严重到白天也在地上学狗爬,作狗叫。一天,弟弟学狗乱嗅了一阵之后,爬上柴房,突然柴堆上的锄头掉落正中他的脑袋,就这样死去。稀奇的是,这把锄头正是他们合力敲死大黄的凶器,报应真是丝毫不错!

兄弟俩合伙造罪,能否各自分担果报,使罪业减半?这是不可能的。如果一百人参与此事,一百人都会得到全分的果报,不会减轻一分。兄弟俩合作时,业很相似,因此果报也相似,只是弟弟报得更快。他的受报可以分为三个阶段,最初阶段,以杀业力,不到几年,先是梦境改变,梦中充满恶狗要咬他的相,到这时他的梦境能不能不改变呢?决定不可能,业力成熟时只有随业流转而已。他的报应仅此而已吗?由业增长广大之理,业将继续增长。等到势力增强,芋仔的弟弟不单是梦中见到,现世就以人身变成狗相,白天也作狗爬,学狗叫,学狗嗅,这是第二阶段。第三阶段,业再增长下去,死后会堕入地狱。业增上广大如此可怕,比毒药还厉害,所以恶业不能造,不是说可以试一试,或许侥幸逃过,心相续中恶业积累多了,不必等到后世,现世就失去做人资格,来世决定堕落。

再说芋仔在弟弟死时,曾回家一趟,目睹弟弟惨死的情形,他作恶心虚,在家呆不住,连夜赶回高雄。一路上稍有风吹草动,他就紧张,全身汗毛直立,心跳急速,甚至惊叫出声。这样一种心理失常,唯一是由杀业所致,除业之外并无其它作者。有人会想,天地间没有什么可怕的,为什么风吹草动,他就恐惧成这样?如果对业果没有认识,一般会认为这是无缘无故,极不正常,而从业果衡量,这一切唯是以杀业法尔变现的景象,他人未造是业当然体会不到。对芋仔来说,只要业未清净,就会一直显现恶趣之相。所以,不是外境有什么地狱,唯是众生心识颠倒,显现复活地狱等的境界。最可怕的是心颠倒,一旦被罪业障蔽,就会堕入这种悲惨的境地。

再说,芋仔一路快跑,感觉大黄的灵魂一直在追他,夜晚的境界中,场面非常恐怖,他见大黄直接跟到床前,两道犬牙露出寒光,射入他的心房,他吓得立即跪地求饶,可是对方不饶恕,直接咬他的脖子,刺入喉管。芋仔大呼救命,惊醒了同事,他们起来一看,发现没有什么事,只是芋仔梦惊而已,就又睡下去了。芋仔不敢睡,他只有再逃,但能逃往何方呢?虽然可以从高雄逃到台北,从台北再逃到其他地方,但他的杀业到何处能逃脱呢?过了一段时间,他进了一家工场,在两年里稍得摆脱,但是内心始终不安,一直恐惧大黄会再纠缠他,晚上连门都不敢出,上厕所都是心惊肉跳。人造了恶业,竟然变成如此惨相。

两年后的一晚,大黄又来了,这次它带来七八条凶狗,把芋仔团团围住,往芋仔身上扑去。芋仔腿都吓软了,只能等着大黄咬他的脖子。其他狗有的咬头,有的咬手,有的咬脚,乃至于咬身上的每一块肉,芋仔被咬得血肉模糊,痛苦难当。

从这里可以看出,残害生命,罪业严重。照这种情况下去,还能做人吗?人造恶,亏了心,缺了德,就难以做人了。芋仔被业力所牵,连安心坐在家里或者作个好梦的福德都没有。从现世来说,芋仔以杀业折了福德,无有一日不在恐惧之中,整天害怕被杀,哪有安乐可言?《感应篇》说:造恶之后,人皆恶之,刑祸随之,吉庆避之,恶星灾之,算尽则死。

有些人持邪见,虽然害怕吃毒药会腐蚀五脏六腑,觉得毒不能吃,但对杀业却毫不在乎。其实杀业更可怕,一旦造下,它在身心上所起的作用不亚于癌细胞。它可以把幸福、安宁统统摧毁,最后连做人都成问题,恶业造多了,前途也随之毁了。所以,十善业道是作人的根子,一旦亏欠了,以后要弥补就很困难,除非励力忏悔、改过自新,否则凭什么消除恶业力呢?凭着有钱有势有关系就能行吗?根本没有用。恶业是自造,也只有自忏才能净除。杀业的后世果报更加可怕,依佛语可知:以杀生业会在三恶趣中辗转转生,时间长达一个中劫,相当于人寿两百亿年。脱离恶趣后,还要偿还五百次生命,并且将感受多病、短命的灾难,短短时间当中杀一条生命须要偿还的果报,竟然如此惨痛而漫长!我们不能认为恶业是静止不动的,恶业就像是高速旋转的轮子,那种增长广大的相令人恐惧!

下面讲一则发生在台湾的凶杀案。主人公陈美月二十三岁时,随丈夫从福建渡海来台谋生,不到几年丈夫就病亡了,一个寡妇拖儿带女,可以想像生活有多艰难,叔叔劝她改嫁,她就和一个叫黄石良的台湾本省人同居。日据时代的台湾,法律规定本省人不能与外省人结婚,在户口上只是姘居。为了户口,黄石良烦恼了好几年,很多人笑话他,有人说:“你替人家养了好几年儿女,结果还不是正式家长,名义上只是姘居,你为什么不另娶一个本省的呢?”还有人说:“叫你另娶,你还不愿意,这个女人又不能作正式夫妻,怎么办?”他说:“我把她杀了,我也不让给别人。”这事有人暗中告诉陈美月,她心里就有数。

八月十五这一天,黄石良回家,陈美月见他脸色不对,夜晚就对他说:“我们夫妻同住几年,感情很好,户口的问题,那是法律规定如此,我也没办法。你不能迁怒于我!听别人传‘你要杀我’,有没有这事?”他说:“没这种话,这是别人开玩笑,我们好好的夫妻,为什么要杀你?不要听别人的。”这样陈美月就没放在心上。

可是过了十天,二十五日这天半夜,一家人睡得正香,不知何时黄石良起床,拿了一把日本刺刀,疯狂扑向陈美月,朝腹部连刺三刀,肠子横流,其中有一条断了,大便从肠子里流出,双臂与二肩共有十余处刀伤。当时黄石良说:“斩草要除根,全家一个也不留。”他又去杀十四岁的女儿。小女孩受重伤后,想跳楼逃走,却不幸摔死,只有儿子被人营救出来。黄石良见有人来,自己也想自杀,但伤势不重,被人夺下了刀。凌晨四点多警察赶到,派人将女人送到医院急救,但伤势太重,肠子被砍断,大便从肠中流出,有的伤口已经腐烂,医生见此情形,觉得无法救活,活不了几小时,就草草了事,缝合了伤口,又将她抬入太平间等死。

凶手自杀两刀,也住在隔壁医伤。有人问他:“你为什么要杀你太太?”他说:“这是个坏女人,我一定要杀死她,不知道她能不能医好?”旁边人说:“不会好的,院长说夜里十一点钟,一定会死。”陈美月在隔壁句句听见,心里很难过,想抓破缝的线,求早一点死。却没有力气,动弹不得。

陈美月知道死期很快就要到,自叹命苦,欲哭无泪。时间悄悄地流逝,陈美月是佛教徒,忽然想起观音菩萨圣号,开始念白衣大士神咒,她想:“我死也罢,只是恐怕今后无人信佛、皈依佛教,甚至讥笑信佛、皈依无用”,因此她合上双眼,默念“南无大悲救苦观世音菩萨”,大约念了二十余声,她感觉屋里有些异样,睁眼一看,暗暗的太平间中充满了光明,观世音菩萨现身在眼前,菩萨后面站了无数人,都在为她合掌念佛。菩萨手里拿着似乎是一个香蕉叶,送给她,她想:“为何送我蕉叶呢?”菩萨说:“这是芭蕉叶,不是香蕉叶,世间所无的宝物,不同于世间的一般芭蕉叶。”在菩萨的加持之下,她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,随口说:“啊!世上无有,这样很好。”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,一觉到天亮,任何痛苦都没有,只是觉得没有精神。

凶手最初听护土说晚上必死无疑,所以他很安心,一心只盼望女人自己死掉。过了两天,他又问护土:“那天夜里十一点钟,那个女人死了没有?”护土说:“奇怪得很,不但没有死,伤反而好了!现在仍在养伤,一点痛苦没有。”黄石良咬牙发狠说:“这次杀她不死,我再杀她,要用刀砍断她的头,看她还会好起来吗?”医院怕他再行凶杀人,给他换了房间,可他毫不改悔,医院又用手铐脚镣把他铐起来。黄石良探知到女人住在楼上后,又发狂说:“我要用手铐把她肚子的伤口打破,再把肠子拉出来,看她死不死?”有一天他真的上了楼,幸亏被人发现得早,把他打下楼去,关起来。等他的伤医好以后,法院判了他十五年徒刑。

经过这次打击,陈美月常在观音菩萨前痛哭,她想自己平生没做过坏事,为什么要惨遭这样的痛苦?丈夫早亡,嫁了这个男人,为什么如此狠心杀她?十四岁的女儿也遭惨死,一家人死的死,伤的伤,她感到自己的命运很悲惨,就求菩萨指示。

一日念佛时,陈美月忽然昏厥,进入一个境界中,见到自己变成公子模样,手中拿了一枝弓箭,旁边有位随从,看似主仆二人。当时看见一只猩猩,公子瞄准后就是一箭,猩猩中箭倒地后,随从上前将猩猩拖回去杀死。不久以后,又见一只猩猩前来报仇,公子便逃跑,猩猩随后紧追,等他跳入水中,猩猩抱住他的头,想把他掐死,他赶紧念“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”,这时菩萨出现,呵责畜生:“你还要害人。”菩萨将猩猩带走,又说:“关它八年,如能改过就放他出来。”菩萨走后,陈美月忽然惊醒,感觉似梦非梦,心里也知道这是菩萨在为她指点前世因缘。

她感觉自己前世是这位公子,女儿是那仆人,猩猩就是现在杀她的男人,当时主仆两人合力杀死猩猩,所以今生遭黄石良杀害。境界中猩猩报仇,想在水中掐死她,正是黄石良在医院总想杀死她。最奇怪的是,黄石良被判刑十五年,结果只坐了八年牢,遇着大赦把他放出,正合观音菩萨“关他八年,改过放出”的预言,所以前因后果丝毫不错。

这件凶杀案单看现世一个片断,我们很难理解,只是没有夫妻的名分,何以如此丧心病狂,非要置妻子于死地?好像是无因无缘发生了这一切。但是一说出前世的因,就能决定:确实是以前世业力成熟酿成这样一个悲剧。

业是非常不可思议的,前世作猩猩被公子和仆人杀害,那时就已播下了仇恨的种子,经过转世不断发展,因缘一聚合,一触即发,黄石良被嗔业牵引毫无自主地一杀到底,如果问他本人,他也只知其然,不知其所以然,其实这一切都是受宿业的支配。陈美月也不是无故被人残害,她的受害实际是还杀债,轮回当中就是这样冤冤相报,没有了期,幸亏她是佛教徒,懂得逆来顺受、祈祷三宝,才能转危为安。

《本生论》说:“由修善不善诸业,诸人即成惯习性,如是虽不特策励,他世现行犹如梦。”应知业是增长广大的,就像一颗火星,如果没有及时熄灭,火就会越烧越旺。前世猩猩种下嗔恚种子之后,在没有违品的情况下不断增长,这一世因缘未成熟前,还是好好的一对夫妻,可是一旦业力成熟,根本无法自主地疯狂杀戮。近代净土宗大德夏莲居居士曾这样说:“每个人都有一本账,谁也替不了,翻出下一页是什么,谁也不知道。要谨防业力发动。”所以应励力忏悔,业上要谨慎。

 

 

回向偈
文殊师利勇猛智, 普贤慧行亦复然。
我今回向诸善根, 随彼一切常修学。
三世诸佛所称叹, 如是最胜诸大愿。
我今回向诸善根, 为得普贤殊胜行!